新型冠状病毒肺炎（NCP）疫情的暴发，给武汉及全国，乃至全球，带来了非常严重的危害。该病毒主要侵害呼吸系统，出现严重的低氧血症，进一步引起呼吸功能障碍和多脏器损害，导致呼吸功能衰竭和死亡。在中共中央统一部署和指导下，全国人民响应号召、共同抵抗疫情，特别是全国医务工作者不辱使命，奔赴抗疫一线，在一系列有力措施的推动下，采用中西医结合方法，救死扶伤，严防死守，防疫工作出现积极的变化，但疫情依然十分严峻。作为临床和研究方面的医务工作者，我们经过多年的科学研究和临床实践提出建议：推荐丙酮酸钠口服补液盐用于防治NCP。

世界卫生组织(WHO)推荐的口服补液盐(ORS)是目前国际上认可用于非洲埃博拉病毒感染防治中推广的液体治疗用药之一。在NCP的综合支持治疗中应能发挥一定的作用，值得提倡。多年来，ORS除用于防治腹泻外，也推广用于临床烧伤和休克的补液治疗。NCP引起过度的全身炎症反应，主要损伤肺部，造成呼吸衰竭，治疗对策主要是抗病毒、抗炎和支持治疗。近10年来，我们的研发团队对丙酮酸钠开展了系统和深入的动物实验研究，在国内外发表研究论文30余篇；申请国家发明专利3项(授权2项)；并获得美国专利授权1项。在此基础上，我们建议将新改造的含丙酮酸钠口服补液盐（Pyr-ORS）用于治疗NCP的临床试验中，希望有助于提高临床综合治疗水平，增加治愈率。

一、丙酮酸钠具有抗缺氧、抗酸、抗炎和器官保护作用

多年来，我们的研究团队用“丙酮酸钠”等分子量地取代WHO-ORS中的碳酸氢钠或枸橼酸钠，制成Pyr-ORS，用于大小动物实验，反复验证了国外对丙酮酸盐的研究报道，证明静脉或口服丙酮酸钠能显著提高细胞对缺氧的耐受能力，改善缺血、缺氧、创伤和休克等多种病因引起的糖代谢异常，纠正缺氧性乳酸性酸中毒。发挥抗氧化(提高氧化还原势能)和抗炎症反应，保护线粒体功能和抑制细胞凋亡等功效。静脉或口服丙酮酸盐用于失血、烧伤等多种休克动物的液体复苏，能显著增加内脏血流量、保护多器官功能和提高生存率。

WHO-ORS每升溶液中含4种成分：碱剂(碳酸氢钠3.5 g或枸橼酸钠2.9 g)，氯化钠2.0～3.5 g，氯化钾1.5 g和无水葡萄糖(13.5～20.0 g)。其配方中的成分和比例经过半个世纪以来全球上千万病例使用并验证过，充分证明其有效性和安全性。但含碳酸氢钠或枸橼酸钠口服补液盐缺点是不能纠正乳酸性酸中毒，而以等分子量丙酮酸钠取代的新配方ORS，具有抗缺氧、抗酸、抗炎、增加内脏血流量和保护心、肺、肾和胃肠道功能的作用，能有效改善缺氧和休克动物的指标和预后，表明Pyr-ORS对机体的保护作用显著优于含碳酸氢钠或枸橼酸钠的WHO-ORS。

此外，体外实验证明丙酮酸钠能促进无氧代谢下红细胞的代谢和携氧功能，逆转氧化代谢关键酶——丙酮酸脱氢酶活性。丙酮酸钠改善严重酸中毒症状和内脏血流，尤其能提高肾脏血管通透性和改善肾脏功能。丙酮酸钠在低浓度/小剂量(12.5～100.0 mg/kg)全身给药时，可能对感染性实验动物有抗缺氧、抗氧化和抗炎作用，并纠正代谢性酸中毒。推测丙酮酸钠可能通过刺激丙酮酸脱氢酶活性，抑制炎症反应和氧化反应，而改善败血症动物的存活情况。丙酮酸阴离子这些优异特性是现有治疗液体中的阴离子所不具备的，对危重病的救治有很强的针对性，可能有助于NCP的临床支持治疗。

二、丙酮酸钠口服和静脉给药的临床安全性

丙酮酸钠目前还是有待开发新药的化工原料，动物急慢性毒理实验结果（大鼠口服LD50大于10.0 g/kg）报道口服丙酮酸钠的安全性；近几十年来，已有多个临床应用报告表明口服丙酮酸钠安全无毒；静脉负荷试验表明：10 min内静脉给予0.5 g/kg的剂量，无不良反应，显示人体完全能够耐受。初步的药代动力学观察表明，停止静脉注射后0.5 h血药浓度已显著下降，1 h内恢复正常，代谢迅速，无体内积蓄作用。1996年和2003年，日本和欧洲先后报告，11例慢性肝病和1例正常人静脉注射大剂量丙酮酸钠(54.0～86.4 g/d，共10～15 d)，能改善慢性肝病患者的肝功能和病理指标，并无显著临床毒性。1999年，在Lancet上首次报道冠状动脉内注射高浓度的丙酮酸钠用于治疗难治性心力衰竭,显示其有临床效果，此后又有相似报道。2003年起，美国、欧洲和日本分别报告了丙酮酸钠停搏液用于心脏手术、大剂量［0.5 g/(（kg·d），30～60 g/d］口服丙酮酸钠治疗1型糖尿病和先天线粒体异常患者，发现其对于保护心功能、降低血糖和胰岛素用量、纠正线粒体病和乳酸性酸中毒有一定疗效，无临床副作用。

以上临床资料充分显示口服丙酮酸钠现有产品是安全的。3名志愿者长期口服国产的丙酮酸钠粉剂5～10 g/d，共4～18个月，都自觉良好、体能改善，无任何不适反应。按现有国内市场上提供的丙酮酸钠产品质量分析报告，其显著优于20世纪的产品。10多年前，国内市场上曾流传将丙酮酸钠作为“保健品”用于减肥，虽然并无效果，但也表明：口服国内产品并无毒性反应现象。以上都表明现有丙酮酸钠原料产品对开展口服Pyr-ORS临床试验是安全的。

三、NCP临床试验推荐配方

1.用于住院的重症患者的推荐配方：（1）WHO-ORS为常规产品，即市售ORS Ⅲ号(供货有限也可用ORS Ⅱ号代替)，用于治疗对照组。成分为枸橼酸钠2.9 g，氯化钠2.5 g，氯化钾1.5 g，无水葡萄糖13.5 g，渗透压245 mmol/L。（2）Pyr-ORS为新药配方，需要厂家配制和生产，用于治疗试验组。成分为丙酮酸钠3.5 g，氯化钠2.0 g，氯化钾1.5 g，无水葡萄糖13.5 g，渗透压247 mmol/L，1000 ml饮用水改为980 ml加入果汁20 ml，改善口感，总量约2000 ml/d，分次口服或胃管摄入(如摄入量有限，可改用下面相应配方)。

2.用于隔离的轻症患者推荐配方：（1）WHO-ORS为常规产品，即市售ORS Ⅲ号，用于治疗对照组。成分为枸橼酸钠2.9 g，氯化钠2.5 g，氯化钾1.5 g，无水葡萄糖13.5 g，渗透压 245 mmol/L。（2）Pyr-ORS为新药配方，需要厂家配制和生产，用于治疗试验组。成分为丙酮酸钠7.0 g，氯化钠2.0 g，氯化钾1.5 g，无水葡萄糖27.0 g，渗透压386 mmol/L，1000 ml饮用水改为980 ml加入果汁20 ml，改善口感，总量约1000 ml/d，分次口服。

北京积水潭医院烧伤科  孙永华

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军事医学研究院  周方强

解放军总医院医学创新研究部创伤修复与组织再生研究中心  胡森

专家简介：

孙永华，中华医学会专家会员，德国洪堡基金会学者，曾为北京大学北大人民医院和北京积水潭医院教授、主任医师。曾担任中华医学会理事，中华医学会烧伤外科学分会主任委员和名誉主任委员。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课题基金和新药评审专家，《中华损伤与修复杂志（电子版）》总编辑及名誉总编辑，《中华烧伤杂志》副总编辑。获全国科技大会奖、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卫生部科学技术成果奖、北京市科学技术奖等20余项奖励。1990年被授予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并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2000年，被评为全国卫生先进工作者。2009年获中国烧伤医学终身成就奖。

（供稿：中华医学会学术会务部   中华医学会临床药学分会）